她浑似不知自己打扮不同寻常,更不在意周遭目光,落落大方:“进来时便瞧见这头说话热闹,不知夫人与诸位在聊些什么,竟连耍乐都顾不上了。”
因着这话,县令夫人多看了她一眼。
身为官眷,县令夫人亦是出身书香门第出身,家中有父兄在朝为官。
然情势所逼,官府竟要像商人伸手要钱,纵然她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还是要拉下脸面来招待这些商户内眷。
她知扬水畔是那些生意场上的男人寻欢作乐之地,越发不耻。
可是既是邀请这些商户,自然要做足诚意与派头。
所以,县令夫人还是拿出官家派头布置了这里。
她存了心气,院内设下的投壶和樗蒲,都是故意按照世家贵女的喜好准备的。
但真的到了这一天,根本无人搭理这些。
这些嫁给商户的女眷,多半也是出自商贾之家,少数是更低贱些的人家。
显有高门贵女下嫁的情况。
她们官家之女,即便嫁再位高权重的夫婿,外子的事也是半点不能插手的。
料理内宅,生儿育女便是重中之重。
可今日这些女眷,当真不是带着闲情逸致来吃茶耍趣的。
张口闭口都是问候各家生意买卖,再不然就是向她套话,询问朝中来年是否会有打压商户的新政令。
县令夫人疲于应对,只能扯些园中的花花草草,讲些诗词逸趣。
一众女眷自知问不出什么,索性又问候起各家生意,聊着聊着,还聊起今日那位景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