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撑着床,身子倾过来,压下一片阴影,连声都沉:“我说的过的话一定算数,你说过的话,也不许食言。”
迎着他黑沉的眼,明黛渐渐明白自己方才那阵恍惚从何而来
她在慌不择路时,做了一个自以为安枕无忧的选择。
然而,作出选择后,身后的危险与困境一扫而光,前路的方向和景色也跟着笼上一层朦胧。
像是置身一片茫然大雾中,往前的每一步都踩得虚浮,不踏实。
她也并未有得到庇护后的安心与欣慰。
答应了同他做真正的夫妻,她心里大概知道要怎么做,只是……
时而离散出走的思绪,心心念念的,恰是被她放弃的那个选择。
他像看穿她三心二意的摇摆,在此刻给出一记隐晦的提醒。
心思渐明,明黛有些难堪,涩声道:“我不会食言。”
秦晁没有作声,只静静看着她。
明明落水是才发生的事,他却觉得双眼许久没有过神采了。
壳子美到令人窒息,芯子却让人看一眼都难过。
……
明黛在房中歇了一整日,没有复热,风寒也在秦心一天三顿的汤药下驱逐许多。
黄昏时,孟洋和胡飞出去转一圈,拉了一车东西回来。
秦心惊喜的“哇”了一声,院中立刻咋呼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