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哥儿他……他心里有数。他不坏。”
明黛安排的很妥善,晌午之前,解桐的人已经将抬棺上山下葬所需的东西都备齐。
棺盖合拢时,那本《诗经》就放在一堆黄土之上。
一场没有尸骨的葬礼,却没人敢露出轻浮之态。
秦阿公今日感慨诸多,竟有些不忍看那装满黄泥的棺木。
他侧首望向来时的方向,神情怔住。
“阿公,上路颠簸,您慢……”秦心转头叮嘱,目光无意瞥向来路,跟着愣住。
明黛正在指挥抬棺,发现阿公与秦心都顶着来时的方向,也转过头。
烈烈灼日下,青年一身素白,鬓发如墨,似仔细梳洗打理过,格外庄重。
明黛不由晃神。
她想起淮香村的那个清晨,他也是一身庄重,当着秦阿公的面向她求亲。
彼时心知是做戏,只觉他会演。
“晁哥……”秦阿公在短暂的怔愣后,面露喜悦:“你来了!”
秦晁走来,在棺前站定,他眼盯着棺,轻轻“嗯”一声。
既没解释,也没问什么。
阿公却已满足。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他忍住情绪,只笑道:“一起送你母亲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