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跪下那一瞬间,暗中的身影又是一晃,脚下走出几步。
棺材只容一人,但要以满山泥沙填满,却不是一时半刻。
时辰慢慢过去,四人上山下山,还要磕头,早已累的没了力气。
最先倒下去的是秦明玉,她小家碧玉的姿态全失,崩溃大哭:“疯子!都是疯子!”
那山好黑,仿佛有眼睛在瞄她。
她想起了小时候,范姨娘被赶出家门前的事
二伯夜里去了范姨娘的房间,想要欺负范姨娘,秦晁冲上去就把二伯的耳朵咬烂了。
那天夜里,二伯血淋淋的侧脸,她一直记着。
“都是疯子!”秦明玉抱着手臂缩成一团,解桐的人想催她,明黛伸手阻止。
不必。
秦明玉的崩溃,像是壁垒上豁开的口子,令冷风灌进来,摧残躲在里面的每一个人。
魏氏也受不住了。
不断上山下山,每次只能一捧,还要跪下磕头。
山高且冷,她的腿不知是冻得还是累的,已经麻了。
手上冒出鲜血,混入泥沙,钻心的疼。
“我走不动了……我不行了……”
“母亲,大妹……”秦镇宁死忍着泪,整个人因这番折腾,变得狼狈不堪,像一头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