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晁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想起了淮香村屋外被颜料糊满的墙面。
起先, 她大概还端着沉稳的气度准备修补。
结果没忍住,又生气了, 还气得不轻,才把墙涂成那样。
聪明机智, 也不是无所不能, 样样精通。
但哪怕大费周章耗时耗力去磨一把刀, 也要狠狠地反击报复回去。
诸多筹划,力捧解桐, 利益交换,各取所需。
只会是她,也只能是她。
秦晁将手里匕首往桌上一扔,人往座中一靠,缓缓合眼。
他没回答二人的疑惑, 只说:“不管了,任他们折腾。”
胡、孟二人看他一眼,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样的话, 秦晁以往也说过。
归结起来,无非是以大局为重,凡事向前看,莫要拘泥于过去的仇恨。
道理人人都懂。可是伤痕落在人心上,深浅轻重只有自己知道。
那些滋味,是不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能抚平的,也只有自己知道。
从前的秦晁,再冷静沉稳,终究会在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中透出口是心非的味道。
但今日,他非但没有一丝不甘与怨愤,反而摆出十足十的看戏心态。
很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