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她的偏爱, 才是她的武器。
解桐将道理捋顺, 心境与思绪越发平和明朗,再想江月这个人时, 只觉得经不起推敲。
一个出自书香门第的妙龄少女,哪怕见惯后宅争斗,也少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盯住目标,眼界深远,掌控全局, 令解桐每每回味起来都讶然咋舌。
像花姨娘这样的姿色和眼界,尚且跟了她父亲,在后宅混的风生水起。
家道中落的江娘子, 纵然坏了脸面,可凭她的身段本事,岂会沦落到嫁给一个暴躁的乡里人?
此前,江月说她被迫嫁给一个暴躁乡里男人,他因意外断腿,遂对她恣意打骂,逼得她去扬水畔卖唱赚钱。
但如今,解桐觉得,“她被迫嫁给一个残暴乡里人,然后设计弄断那男人的腿,打算就此抛下他,去扬水畔令寻金主”的故事,更适合她。
随着解桐开门见山的质问,明黛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她喝光了手中的酒盏,方才道:“娘子此言,我不懂。”
解桐紧紧盯着明黛,倏地笑了。
“娘子曾教我,莫因一时愤怒委屈乱了阵脚,也莫因一时得意迷了心智。”
“大概娘子也没想到,你教我的,被我反过来用在你身上。”
她让如意为明黛添酒,继续道:“近来我心情很好,方才对娘子的感激之情,也不是做戏。”
“娘子若能说出实话,即便真的有利所图,你我之间尚存一份坦荡。”
“我父亲是个生意人,我虽不成器,但也知道买卖来往,都是相互的。”
“不怕明着求利往来,就怕暗中使坏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