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方和秦镇业此去,极有可能是死路一条。
秦家舍了两个儿子,偏偏州官美其名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加罚白银两万,由秦家补齐。
救不回人,还要赔钱。
明黛稍稍回神,想想秦晁的话,不禁皱眉:“他们怎敢如此大胆?”
秦晁收了笑,悠悠道:“书中曾写,江淮一带茶熟之际,四海商贾皆以金银珍宝入山交易,有妇人幼子尽衣华服,吏见不闻,人见不惊。”
“贩茶之道,有旁人难以想象的暴利。所以,它们也一度成为盗贼觊觎的目标,每逢乱世,更有盗贼抢抢财物,转而作为经营贩茶买卖的第一桶金。”
明黛听得入神,注意力慢慢从秦晁的话,转移到了他这个人身上。
她想起还在淮香村时,里正带着两个官兵前来,就身份户籍闹得那件事。
当时,秦晁从容道出户籍相关的律法条例,应对有方,令她十分意外。
结合今日这些,明黛越发觉得他其实读过很多书。
阿公曾说,他离开秦家时,什么都没要,只要了母亲的书。
秦心又说,他读书读了一阵,觉得没有出路,便将书全都卖了。
明黛正想着秦晁的事,冷不防他忽然伸手拉住她,两人一起停下。
秦晁盯着眼前一家热闹的店,笑了笑:“正好,差点忘了。”
明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家布庄。
秦晁带她进去,让她自己选喜欢的料子,再去买几斤棉花,多做几件新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