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样,才能让他将那些在他们面前丢去的尊严,又一点点拾起。
明黛轻轻叹气,伸手扯开被褥给他盖好,再塞掖边角,以免着凉。
……
秦晁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缩在一个黑漆漆的壳子里,身体几乎要冻成一块冰坨。
这个壳子里,散着被撕碎的字帖和文章。
泥土的腥气和草药的味道散出,变成肉眼可见的烟气。
慢慢的,它们被诡异的人形,在他身边盘旋。
他怕的浑身发抖,缩得更紧。
惊恐中,阿公的声音沉沉的传过来。
晁哥,你得好好活着。
这样的声音,伴着沉重的叹息和无奈的语调,在他耳边挥之不去缠绕了十几年。
但也仅仅是一道声音罢了。
它既不能帮他驱走冬日的严寒,也不能抵消那些伤人的骂语。
忽的,一道光破开漆黑的壳子,顷刻间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那些气味生成的鬼魅被狠狠撕裂,于尖叫声中消失于无形。
小小的他看的真切,痛快的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