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伤。
搭架子晒被子,牵绳子晒衣裳,都是大动作,肯定会疼。
明晃晃的日头,将明黛心中那点羞恼的火苗烘得干干净净,也为后院里缓缓干活的男人镀上一层最干净的光。
令他看起来更有温度。
秦晁慢悠悠系好绳子,刚拎起第一件衣裳,斜里伸来一只素白纤长的手,取走他手里那件薄衫。
她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看也不看他:“我来吧。”
顿了顿,不情不愿里夹着妥协:“你累了半天,歇会儿。”
秦晁默不作声的看她一眼,听话的退开。
只见她走到晾衣绳边,不太熟练的抖开衣裳,迟疑着垫起脚,把衣服挂上去。
旁人做来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在她这里频频卡顿。
待第一件衣裳高高悬起,她转头看秦晁一眼,黑亮的眸子里透着含蓄的询问——这样就可以了吧?
秦晁抱着手臂斜倚门边,冲她耸了一下肩。
明黛想,问他就是白问。
她悄悄翻他一眼,继续晾其他衣裳。
这时,前头传来一道弱弱的叩门声。
秦晁耳朵尖,撒开手往前面去。
大门开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妇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