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摇摇头:“是殿下自己保住的。”
他得了薛诺的提点匆匆进宫之后,本是想将那些东西直接处理了,也提前改了太子列的名单以撇清干系。
可太子看着那些搜罗出来的东西却突然红了眼睛,说他这些年步步退让,如今连仅剩的一点念想也保不住。
沈却从未见过太子那般模样,满是颓然又带着愤恨。
他想起薛诺已至京城,薛忱之事逐渐翻起,往后嬴姮旧事也会屡屡被人提及,就算他们能躲得了这一时也不可能一直避开,只要太子还是储君,只要他身上嬴姮烙印没有洗去,往后但凡有类似的事情便会牵连太子。
天庆帝忌惮太子已久,父子关系更是难以维系。
与其提前避开成国公他们算计,让天庆帝抓不住把柄却疑心不散,倒不如将计就计让太子跟天庆帝来一场“坦白”,让天庆帝彻彻底底知道他对永昭旧事的态度。
沈却说道:“祖父不想殿下冒险,最安全的办法本就是避开此事,殿下明知道我提的并非万全之策,稍有不慎就会触怒龙颜,是殿下重情义选择了更难的路,有如今结果也全是殿下的功劳。”
“你用不着恭维我。”
太子眼睛还有些肿胀,斜靠在矮桌边上低嘲出声,
“我有时候觉得我不愧是父皇的儿子,当年公主府血洗我没去救阿窈,后来连尸骨都不敢去认,如今还要拿着她来作戏。”
“阿窈最是讨厌有人利用她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指着鼻子骂我无耻。”
“殿下……”沈却低声劝道,“当年的事不怪您。”
那时太子年少,天庆帝执意要灭永昭公主,太子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