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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明老夫人之意。老夫人深知,没有足够的利益,明夫人断容不下明朗,因此方出此下策:

明朗在京这些年,明老夫人上安和扁州一半产业交由明夫人,另外一部分,则待明朗成年后方能领取。这样一来,明夫人算得到了老夫人大半的财产,而明朗那部分,早打定主意,到时象征性的给她一点便罢。

至于字据中后页所说,明夫人更不以为意,当年欺明朗不识字,压根就未如实告知明朗。既入囊中,岂会吐出,管它如何,统统占为己有便是。这一老一少,无依无靠,长大又怎样,有字据又如何,能奈她何。

明老夫人的所有财产,这些年早被明夫人视作自己囊中之物,将来分给儿女们,几辈子衣食无忧。

说起来,明远山虽身居爵位,实则俸禄有限,又无其他财路,明夫人本身陪嫁也不过尔尔,这些年,还真全靠明老夫人那些产业,方能过的风光滋润。

不料如今,明朗竟提起此事。

而明朗,已绝非当年弱势小女孩。

“当然,我也会遵祖母遗言,虽收回我名下,但不可一人独贪,仍须上奉双亲,与明府分利。”明朗道。

这也是祖母聪慧和周到之处。否则谁愿意凭白拱手相让。

只要对方不贪婪,接管的这几年所得,以及日后的分利,也足是一笔巨财。

然而这对于明夫人来说,却远远不够。

上安的宅子铺子,与明老夫人故乡扁州的产业比起来,简直如一粒芝麻。说什么分利,不过好听,实际一切皆由明朗做主,愿给多少给多少,全凭她一张嘴,若哪年说利润不好,一分不给,也拿她无法。

“这个,扁州天高地远的,你一时也难以打点。再者,你年纪尚轻,何曾懂这些事,还是母亲先替你打理着吧。都是一家人……”明夫人挣扎道。

“我自是信母亲的。母亲这些年辛苦了。朗儿已长大,也该自己操心了。而且这些时日,看透许多事,更感祖母之心,以及家人之意义。诚如母亲所说,都是一家人,这些东西日后还是要与兄长和姐妹们分享之,只是如今想起祖母,不想违背她之意,还望母亲成全。”

明夫人差点忍不住,就要暴喝你想得美,幸而看到一旁明雪,生生忍住了。

“这……”明夫人道:“此事不急,待日后再慢慢商议吧。”

明朗眼神明亮,神色潸然,望着明夫人,轻声道:“母亲不放心我,抑或不相信我……终究未当明朗一家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