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亲侍低声道:“明家势微,明公庸碌,并无大用之处,何劳公子费心结交……”
赵蕤之面色阴沉,神情间有无法掩饰的焦虑之色。
远处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赵蕤之抬眉看去,只见皓月朗照,锣鼓喧天,万民齐乐,大雍历经多年休养生息励精图治,终慢慢露出些繁荣之景象。
太平之下,其他从前无暇兼顾或考量的事便将提上日程,刻不容缓。
比如:立储。
赵蕤之与赵鸿之原本旗鼓相当,圣上为制衡两党,态度一直模棱两可,未曾明言,然而早几年,赵蕤之能感觉到圣上更为偏向他。
然则这几年下来,不慎办砸了几件事,驻守边疆的舅舅也吃了好几次败仗,母妃后宫内亦惹父皇不喜……
这一切既有他们自己的负咎之处,亦是党争之败果。
相较于他们的颓势,赵鸿之在容国公府的扶持之下,则厚积薄发,渐呈蓬勃之势,尤其这两年,简直青云直上,处处顺风顺水,水涨船高……
父皇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某些事,竟直接与赵鸿之和容翡相商,事后方告知他,甚至根本略过他……明明父皇曾还有削除容家的想法,如今看来,却是变了,或者说,淡了……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落败者从无好下场。
他必须另辟蹊径,寻求突破可循之法。
赵蕤之眯眼,目光投向玉德楼高处。
“明家,自有可用之处。”
夏日悄然离去,秋季如约前来,书院的树叶开始变黄凋落之时,明朗几人交上最后一道功课,从校正手中接过书院盖章的肄业书,从此便正式告别学堂,结束了学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