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房中并非她一人紧张。明朗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当初进府时,容翡于昏迷中初醒,杖毙作乱者时的情景。
那时容翡尚病体虚弱,已然露出杀伐决断,冷静凛然的一面。几年过去,他愈发内敛深沉,若说从前还微透锋芒,如今却如同一把上古宝剑,不必出鞘,其剑气便能杀人于无形。
不必疾言厉色,不必虚张声势,一身朝服的容翡,就那么站在那儿,一个眼神,便气场全开,释放出强大的压迫感,令人喘不过气来。
不光唐玉钏,就连明朗与赵飞飞等看热闹的几人,都不觉敛住呼吸,莫名紧张。
容翡说完后,房中陷入一片寂静。
这寂静中,常德再次恭请:“唐姑娘?请。”
唐玉钏背上冷汗津津,面色发白,若说先前在赵飞飞处经受的刺激不小,此刻便是致命的打击。
她从小骄纵惯了,几乎要什么有什么,何时受过这样,这样的侮辱。
众目睽睽之下,唐玉钏跨过门槛,从书房中走出,这是她第一次,亦可能最后一次踏进这书房了。唐玉钏忽然看见门外的明朗等人,心中登时激荡。
耻辱变成了恼怒,不甘。
“她为何就能进来?!”
唐玉钏指着明朗,朝容翡问道。容姝儿身为容府人,自不用说,赵飞飞是公主,也不必说。那明朗呢。唐玉钏好歹算容府亲戚,明朗却彻底是个外人。
明朗没想到忽然扯到自己身上,无奈之余,又十分佩服唐玉钏的勇气,寻常人早就吓跑了。
然被唐玉钏这么一问,明朗不由想起她曾经也被拒之门外,是何时被允入内的?好似忽然就可以了,然后便一直来去自如,自如的她都几乎忘记了,这书房实是小容园的一片禁地。
容姝儿与容静儿当初来还特地请示过容翡。而赵飞飞迄今为止,都未曾入内过,当然,主要是她本身对这世上所有书房书阁之类的都兴趣寥寥,压根不想进。
明朗为何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