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钏面上笑容显见淡了许多,眼尾微微挑起,上下打量明朗一眼,道:“这便是表哥那位冲喜娘子?”
她居然知道冲喜娘子之事。明朗稍稍一想,倒也不奇怪,虽烟州相隔甚远,但府中之事老夫人大半都知晓,唐玉钏既然常伴老夫人左右,必多少也知道一些。且来之前,想必也刻意打听过。
唐玉钏道:“也是位美人。明姑娘有礼了。”
她还是行了个礼,因侧对着容夫人等人,大人们看不清她面上神情,这头的明朗静儿等人却瞧的分明,显见的比方才对着容家几位姑娘时冷淡不少。
容殊儿刚还说应好生款待,一见唐玉钏对明朗的态度,立马脸色一变,就要说话,静儿忙将她一按。
明朗朝容姝儿投去一瞥,示意无事,而后若无其事回礼。
她倒没有生气,天底下太多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了,说不定哪里就遇上一个。只是没想到这位唐姑娘初次见面竟就表现的如此明显,她让明朗想起一个熟悉的人:明雪。两人这方面倒颇有同工异曲之处。
让明朗还颇有点疑惑的是,唐玉钏神态中仿佛还带着点敌意。
敌意从何而来?明朗确定,这乃两人初见。
答案在不久后揭晓。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容翡一身朝服匆匆归来,径直来到容夫人院中。夫人归来,又有客,今日晚饭便摆在正院,一大家子一起吃个饭。
房中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容翡进来,见过容夫人,道一路辛苦。
容夫人仔细端详儿子,越看越欣慰。几年未见,又高了,身形更挺拔,却不像从前那般瘦削。愈发沉稳从容,五官轮廓更分明,英气取代了少年气,直如美玉般。
最叫容夫人欣慰的是,容翡身上那种曾叫她多少有点担心的沉郁气息,如同整个容府的氛围一样,悄然改变,眉目间多增清朗之气。
“光顾着高兴,忘记还有位贵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