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分明是丑”
‘化’字尚未说出口,嘉玥便被自己母亲的声音压了下去:“楚家丫头这幅,画的真是好啊!”
侯夫人的爽朗笑声穿透花墙,引来墙那端贵女们的注目。她们看到侯夫人的同时,自然也看到了站在前面的太子殿下。一众贵女中能认出李玄枡身份的不少,正想行礼,却见太子转身阔步离去。
难道是太子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嘉玥这才明白母亲刚刚急于打断她,是怕她更加触怒殿下。想到这些,不由得对楚堇的厌烦又添两分,只怪是楚堇一心谄媚,将太子入画才坏了今日局面。
不过如今殿下走了,吟诗作画的把戏也不需再玩儿了。嘉玥斜觑楚堇一眼,目露邪气,看来是时候玩点儿有意思的了。
“来人,准备投壶。”边吩咐着,嘉玥从丫鬟手里取过一条紫色襻膊,兀自吊绑起身上华服的宽袖,以方便稍后动作。
这厢,侯夫人被两个丫鬟搀扶着紧追了一段路,才终于追上李玄枡:“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李玄枡驻步,却未回身,负手背对着侯夫人:“安都侯夫人,不必远送。”
太子的语气如之前那般拒人千里,可侯夫人却不能再装聋作哑。若殿下这样离开,侯爷就难做了,她得求得太子谅解宽宥。
是以,侯夫人不再顾忌自身颜面,卑微的躬下腰身赔罪:“殿下,今日是臣妇安排不周,才让殿下既未用膳也未看戏就愤而离去,请殿下息怒。”
“侯夫人哪里话。”李玄枡微微侧目,眼尾流转,语带嘲讽:“夫人今日安排的戏码已足,着实费了番心血。”
“殿下……臣妇……”侯夫人近乎是带了哭腔,心下莫名委屈,想说自己也只是奉命行事。
如今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个个都已成婚,唯独身为太子的四皇子迟迟不肯册立太子妃,这不禁令皇上心忧不已。听说年前,皇上曾命人画了近百幅京中贵女的画像给太子看,怎奈太子就是一个也看不上!
前些日太子及冠后,已可上朝参政议事,协助皇上批阅奏折。皇上也因此更加心急太子婚事,不先成家如何立业?各宫娘娘们也纷纷自告奋勇,想要为君分忧。
说是分忧,实则更多是为自己培植势力,毕竟太子妃可是未来的一国之母!
素来心机颇重的贤妃娘娘,又如何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贤妃是侯夫人的亲妹妹,故而趁着侯夫人过寿之机,命她将京中沾亲带故的贵女悉数邀来,贤妃则求皇上去说动太子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