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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皓认真想了一会儿,道:“要与儿志趣相投。”

“那可难了。”宋知欢哀叹一声,“难不成还要去道观里捞人不成?”

“阿娘说笑了。”弘晖轻笑着道:“京中信奉道教的人家虽不多,却也正经不算少。那些人家里和皓儿年龄相仿的姑娘也大有人在,婚事是不难,只是怕日后皓儿和新妇相对而坐,清谈论道,娶回来的却不像是媳妇了?”

他微笑着看向弘皓,话语中不乏打趣。

弘皓却是兀自镇定的样子,“打理家事,管家、嬷嬷都可以;孝敬尊长,我自己就可以;绵延子嗣,无论妻妾都可以。妻者,齐也。我的妻子若与我没有共同爱好,未来的几十年人生中又有何意思呢?”

弘皓听的一愣,随即无奈苦笑两声,看向弘皓的温暖眼眸中透着些包容与艳羡,他自幼便知道:自己是阿玛的嫡长子,日后要承继家业。如今阿玛另有打算,他日后的担子可能更重,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用如弘皓一样任性的标准挑选未来的嫡福晋。

宋知欢对此心知肚明,只对弘皓道:“你武额娘今儿不是要考较你功课吗?早些过去吧。”

弘皓抿了抿唇,沉默地起身,对着宋知欢行了一礼,道一声:“儿告退。”转身离开,不忘略带歉疚地看了弘晖一眼。

弘晖对此并不在意,宋知欢却道:“他是小孩子心思,你别在意。”

“阿娘。”弘晖看向宋知欢,笑容温和斯文,“儿自幼便知日后的福晋若能与儿志趣相投,便是万幸。若不能,也只求她恭敬、孝顺、端庄、本分,别无他求。”

宋知欢沉默半晌,长长叹了口气,忽然倾身伸手摸了摸弘晖的大脑门,“好孩子,别太苦了。”

说着,语气忽地一转,颇为兴奋地道:“崽儿,吃糖不?桂花蜜糖哦~”

“阿娘。”弘晖用一种十分包容的目光看向宋知欢,眉眼含笑却不容置喙,“您要减少食糖,太医叮嘱的。”

“呵,迂腐!”宋知欢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看这个才十几岁就已经活的老头子一样的小少年。

转年开了春儿,天气晴暖,各家贵女争奇斗艳,赏花宴再次成为了各家主母最喜光临的地方。

敏仪再次出山办赏花宴,广邀上届秀女中与弘晖年龄相仿的名门闺秀,总不出八大姓之间,明眼人都知道这位雍亲王福晋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