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如此,便不如什么都不说。
就让她们当做是她们一直以来心中所想的那般,就好。
就像嘉安所言,她只要知道她们没有忘记阿娘,她们都在等着阿娘回家,这就够了。
“阿娘。”孟江南将肩上的包袱取下,打开,拿出沈菀的灵牌,放到她曾经的妆奁旁,既欣喜又难过道,“你回到家了。”
向漠北站在她身旁,握紧她的手,让她并着自己的肩。
孟江南坐在沈菀的闺房里,对着妆奁里那些老旧的首饰,翻看着沈菀年少时所写的诗词所作的画,迟迟不肯歇息。
她丁点睡意也无。
她脑子里全是阿娘年少时天真美好的模样以及她在孟家后院忧郁悲伤的模样。
可考虑到向漠北的身子骨经不住这般熬着,终是勾住了他的手,细声道:“嘉安,歇息吧。”
已是夜半子时。
上了年纪的沈老夫人每夜这个时辰左右都会起来如厕,否则是睡不至天明的,每每这时候阿卢都会从旁屋过来,扶着她起身出恭。
因着孟江南的到来,阿卢的脑子一直乱嗡嗡的,心亦乱得很,难以平静,以致她混混沌沌的靠在沈老夫人床边的圈椅里何时睡着了都不知道,她忽然醒过来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她连忙摸索过油灯来点上。
估摸着沈老夫人睡了许久该到醒起来如厕的时辰了,且担心她当真会一睡过去不知起,阿卢上前轻声唤她:“夫人,您该起来如厕了。”
床上的沈老夫人睡得安静。
阿卢又唤了她几声,依旧未见她有动静,阿卢便伸出手来轻轻推了推她,毕竟以往她也有如此如何都唤不醒的情况,她晃了晃她之后才醒过来的。
然而这一回,无论她如何摇晃沈老夫人,沈老夫人都没有醒来。
她没有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