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落在身上的雨水太冷,还是心中为阿娘的难过太多,又或是嘉安太温柔,总之这会儿的孟江南鼻尖有些酸,眼眶有些涩,很是想掉泪。
船夫看着他二人无事,摇浆顺着来时的河道离开了。
向漠北拾起油纸伞,撑开,一手撑着油纸伞,另一只甚也未拿的手则是朝孟江南递了过来。
孟江南吸了吸鼻子,将抱在怀里的包袱挎到肩上背到背后,将手放进了向漠北宽大的手心里。
沈府并不难找,他们不过才询问了一个路人,便找到了去沈府的路。
沈家在乌江县虽不是名门府第,但却书香世家,只要说及南城沈府,无人不知指的便是这书香沈府。
只不过如今的沈府早已没落,除了仍留着书香世家这一微弱的名声之外,再无任何值得外人称道的了。
可便是书香世家这一好名声在十九年前都被其长女宁与家中决裂也要嫁给一个穷书生为妻给毁了。
这是向漠北在与人打听沈府位置时那人想起往事忍不住感慨的些话。
孟江南虽听不大懂这乌江口音的话,却也勉强听懂了对方道的是什么。
她攥紧了挎在身前的包袱系带。
当向漠北带着她找到沈府,就站在沈府紧闭着的大门前时,一直愿盼着有朝一日能替阿娘回家来看一眼的她却迟迟不敢敲开沈府的门。
如今她不仅仅是替阿娘回来看她想看一切,她是将她一并带回来了,却又为何迟迟不敢敲门?
明明她不是阿娘,偏偏却心生出近乡情怯的不安来。
这个家里,还有人记得阿娘吗?
他们会愿意看到阿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