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珠趁此机会蹿到他身后,拉开门闩打开门,哧溜一般冲了出去,动作迅速一气呵成,饶是宣亲王回过神来她压根就是在骗他时项云珠已经跑出了门外,他追不得,只气得直大声道:“来人!去——”
“阿昭。”宣亲王妃温和的声音此时自他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宣亲王回过头来瞧见当真是宣亲王妃,顿时一副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孩子模样,告状一般道:“皎皎,闺女她不告诉我她要到哪儿去。”
宣亲王妃失笑,伸出手将他自门外拉了进来,“多大的人了,追着撵着女儿不让她出门去?”
“她做了一副男儿打扮!神神秘秘的!”宣亲王撇嘴儿,“我就是——”
“好啦。”宣亲王妃抬手按住了他的唇,再一次将他的话打住,无奈又好笑道,“孩子长大了总要有些秘密的,事事都告诉你我,那还能叫秘密?”
宣亲王不说话,将嘴撇得更厉害。
不过显然是将宣亲王妃的话听进去了,是以才没有再胡闹,只哼哼声道:“我就是担心闺女会被人欺负。”
宣亲王妃笑了,“小满那孩子没欺负别人就是好事了,能有谁人欺负得了她?”
“好了,我做了阿昭喜欢的羹汤,去尝尝嗯?”宣亲王妃理了理他有些乱了的头发,继而牵上了他的手。
宣亲王当即便笑了起来,“好。”
门房笑呵呵地将偏门关上:这天底下啊,还是王妃拿王爷最有法子!
出了宣亲王府的项云珠则是跳上马车,径直往宣亲王府南面方向去了,最后缓缓驶进了贡院附近的子抄胡同停。
三年一届的乡试与会试一过,本是房屋赁价高涨的贡院附近的胡同虽不至于说是冷清了下来,但较乡试与会试期间相比,人少了大半数,并不宽敞的胡同里行人三两,车辆偶尔才见得一辆经过。
马车在一处挂着无字风灯、门上剥了些漆的小宅子前停下。
项云珠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确定是此处无误后才从马车上下来,交代了车夫“到胡同口去等着”后站到了那窄窄的黑漆门前,抓上门上老旧的铜环铛铛敲响了门。
只听门后传来一声“来了”,不稍时,门便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