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同夫人清清白白!”柳氏如针般尖锐的话音才落,那退至最后浑身是伤折了双手的家丁激动反驳道。
说着,他冲到向漠北跟前来,“咚”一声朝他跪下身来,一边朝他磕头一边乞求般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小的同夫人清清白白!小的不过是在夫人下马车险摔倒时轻轻搀了夫人一把而已!”
“千错万错都是小的错!是小的不懂规矩!不管如何处置小的,小的都认!可夫人她是无辜的!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无辜的!”
“求青天大老爷帮帮夫人!为她做主!”
家丁双手满是伤,无法动弹,他唯有绷住了双腿才能让自己躬下身来磕头。
他磕得用力,额头撞着冷硬的地板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不过少顷,他的额上便已是血糊一片。
但他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好似就这么磕到向漠北答应为止。
他是个粗人,亦是个卑贱之人,他为了救治病重的妹妹不得不卖身为奴,他从不知这天底下有多少当官之人又有多少尊贵之人,他不知“宣小郡王”究竟是何人,他只是看得出来这儿所有人都怕这个脸色发青的公子,知他是能救孟兰茜之人,那他就是青天大老爷。
在他眼里,能救他们这些寻常老百姓的人都是青天大老爷。
“事到如今还百般维护着她,竟敢还口口声声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柳氏冷嗤一声,“我看你们真——”
“啪——!”柳氏尖锐的话被一道响亮的巴掌声打得戛然而止。
谭远高扬着巴掌双目喷着火瞪着被他一巴掌重重歪倒在地的柳氏,骂道:“这儿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滚下去!”
柳氏被谭远抽得整个身子都歪到了后边,那本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上一片红肿,钗发散乱,足见谭远这一巴掌打得有多用力。
柳氏震惊得双目大睁,动也不动。
谭远不多看她一眼,当即便转回身来,照着向漠北躬下身,张嘴正要说上什么,却听孟兰茜不无嘲讽地轻笑出声:“呵呵呵……”
“谭远,你如今就只剩下打女人这点本事了吗?”孟兰茜看着如今身上再也丁点当年模样的谭远,眸中除了嘲讽,便只有寒意。
她说完此话后忽地将裙子一提,当即就朝向漠北跪下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