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于向漠北这般身子羸弱之人而言,这般晴阳犹如曝晒,卷子还未答到最后,他便已开始觉得难受,呼吸有些急促,甚至开始觉得目眩,然而他还是保持着冷静将卷子认真答完了。
离开奉天殿前广场的他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他都走得吃力,可他却没有停下脚步。
柳一志交了卷后紧跟在他身后,因为宫中规矩众多,即便他想要一交卷就上前去搀住向漠北,然而规矩面前却是不能够。
他一路着急不安地跟在向漠北身后,待出了奉天门,他才飞也似的冲到向漠北身旁来,搀住了他仿佛随时都会栽倒在地的他:“向兄!”
而在他搀住向漠北胳膊之时,向漠北亦不顾忌见外地将沉重的身子朝他身上靠。
作者有话要说:注:[1]朱笔易书:乡试和会试的答卷都会由誊录官用朱笔将考生的卷子抄上一遍再交给房官阅卷,目的是为了防止从笔迹中作弊,待中式之后才拆墨卷(原卷)来与朱卷磨勘检查,确认无误后才会填榜,殿试则是只糊名不易书。
[2]丹墀(chi):宫殿前的红色台阶及台阶上的空地。
226、226
“向兄你怎样!?”方才在天子面前都没有紧张至额上冒汗的柳一志此时扶着向漠北却是出了满鬓的细汗,面上写满了着急与担忧,“你可还好?可还能走?若是不能,我来背着你走!”
话还未说完,他便松开向漠北便要在他身前蹲下身欲背着他走。
然向漠北却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青白着脸紧蹙着眉死死盯着他,语气低沉却难掩急切甚至愠恼道:“你跟着我出来做甚么!?你卷子答完了吗!?”
向漠北平日里虽然待人淡漠了些,对柳一志甚至不时露出些嫌弃之色,但如眼下这般疾言厉色却是从未有过,一时间使得柳一志发起慌来的同时也愣住了。
向漠北深吸了一口气,忽地甩开他的胳膊,揪紧着心口衣襟独自缓慢往前走。
“向兄!”柳一志回过神,赶忙跟上他,见他走得艰难想要伸出手来搀住他,可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却又不敢碰他,只急切道,“我答完卷子了的!真的!四道题全都认认真真地答完了,我还检查过了才交的卷子!”
“我是断断不敢拿此事玩笑的!”
“向兄你、你得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