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允。
况且,他对杏榜并无期待,因为他对自己胸有成竹,若真要说期待,那便是他倒想知道柳一志在今次杏榜排名如何。
然而他平静待之,却不见得他人也同他一般满不在乎。
莫说孟江南,整个宣亲王府上至宣亲王,下至后厨,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向漠北的名次,因而早早的在填榜之时就差人到棘闱外去听了,当其听到案首乃“向漠北”一名时,激动得好似自己夺得案首一般,继而风风火火地冲回了宣亲王府。
宣亲王妃欢喜得当场抱起宣亲王来转了个圈儿。
孟江南更是激动兴奋得彻夜难眠,若非她想着翌日亲自到礼部门前去看榜,她怕是连眼都不舍得闭。
毕竟不是她亲耳所听,因而她想亲眼所见,不过向漠北不让,她便也只能听话。
然而也她也仅仅是答应他不往人群里挤而已,并未答应不往礼部门前去。
于是她带上小秋以及向寻往礼部去了,她才登上马车,项云珠也自府里跑了出来,坐到了她身侧,“小嫂嫂,我也去!”
孟江南诧异。
只听项云珠哼哼声道:“我去看看那个柳笨瓜的名字在不在杏榜上,他那般的笨瓜能考上举人定是一时好运,我才不信凭他那么一笨瓜能考上贡士。”
毕竟昨日到棘闱前竖耳听榜的家丁一听到向漠北的名次后太过开心激动,压根忘了继续往下听便迫不及待地冲回了宣亲王府,因而目前无人知晓柳一志是否名列杏榜。
至于柳一志自己,他埋首在宣亲王府的书房里焚膏继晷地学习,已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根本忘了他之所以留在京城是为了等杏榜,这会儿即便是知晓了今日便是杏榜放榜日他也未从书里将头抬起来,一门心思只在他今日才看到关于屯田戍边的事宜上。
这是去岁项珪回京休养时与项璜以及宣亲王商讨过的事情,那时正是他与他率领的边军平定了西北疆的叛乱,然而后续事宜朝廷却未有继续交给他处理,而是从兵部派了人过去,以他腿上有伤回京休养为由暂将他调了回来。
回京之后屯田戍边的具体实施方法直至今岁上元节他离京之时他都未能上呈给圣上,只是于家中与项璜及宣亲王商讨过,由项璜将其策略在朝会上向圣上提及。
柳一志今番看的便是当时他们商讨之后所写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