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也将一根手指探进了琉璃盌中,轻轻拨了一拨冰冷的水。
三只金鱼又游到了一块儿,直至马车入了宫,它们也没有再分开。
宣亲王府门前,孟江南却是看着马车驶离的朝阳大街久久都不舍得转身回府。
长街被夜色湮没着,仿佛没有尽头,好似阿睿从这长街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
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向漠北抬手拂掉落在她肩上头顶已经挺厚一层的雪花时,孟江南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府邸里走。
她很安静,从府门到听雪轩的一路,她都没有说话,亦很平静。
然当她与向漠北回到听雪轩,周遭再无旁人时,她忽地就将脸埋进向漠北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并未哭出声,双肩却抽得厉害。
她对她的阿睿食言了。
不哭不伤心不难过,如何可能呢?
“哭出声来会好受些。”向漠北轻轻抚着她的背,声音低低柔柔。
孟江南将他衣袍抓得紧紧,终是呜呜地低低哭出了声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向漠北目光低沉却不见黯淡,反是亮着光。
孟江南用力点头。
春风总会融化寒冰,黎明总会冲破暗夜。
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