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一日不打上房揭瓦!”妇人揪着男子的耳,斥道,“珩儿才带你弟妹回来,你是要吓跑她不成!?还不快过去赔礼!”
男子生得高大,比妇人要高出至少一头,可这会儿他却甘愿躬下腰任妇人揪着自己的耳。
而妇人,明明是怒骂的语气,孟江南却觉从中听出了一股深埋在骨子里的慈爱。
她发怔之间,妇人已经揪着那生生吓到了她的男子来到了她面前。
她瞧清了妇人的模样,也瞧清了她身旁高大男子的模样。
这一瞬,她怔愣得比方才更甚,双目大睁,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这不是
“娘!”向云珠忽地朝妇人扑过来,揽着她的胳膊,笑靥如花,随即又松开了她的胳膊,扑进了宣亲王怀来,“爹!”
同时见得她伸出手来拉住项璜的胳膊,笑得像个小小姑娘似的,“大哥!”
末了她一手揽着宣亲王的胳膊,一手揽着项璜的胳膊,冲才被宣亲王妃揪了耳朵的项珪皱了皱鼻子,这才唤他道:“二哥。”
孟江南听着向云珠对眼前几人的称呼,瞠目结舌,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自己此时应当说什么做什么,全都想不起来了,只睁大着眼怔怔地看着正含笑看她的宣亲王妃与一边揉着自己被揪得通红的耳朵一边饶有兴致看她的项珪。
这位一脚就踢得健马长嘶的夫人她、她不正是那位给她送了好多好多布匹的好心夫人么!?
还有这位曾到过向宅讨水喝而被她认为修道修傻了的那位奇奇怪怪的男子么!?
他们……他们竟是嘉安的阿娘与兄长……!?
“小姑娘,那些料子可有适合你做号顶的布缦?”宣亲王妃看着被她惊得目瞪口呆的孟江南,温柔笑问。
项珪亦笑吟吟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她问道:“小娘子,我说过你我会后会有期的,无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