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哪里知晓是自己刺激到了醉意入脑的向漠北,她只觉今夜的向漠北是前所未有的有力,使得她除了想着他,再无心亦无力去想任何他事。
此刻的宣亲王府,宣亲王夫妇正拿着一封加急信札,高兴不已。
161、161(3更)
楼明澈走了。
从不会早起的他在天还未亮城门开启之前便起身了,挎着他的药箱,揣上他那本就不多的行囊,只在阿乌一只黄耳的目送下离开的向宅。
初时阿乌咬着他的裤脚不让他走,他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在阿乌脑袋上用力揉了揉,阿乌喉咙里有呜咽声,终是松开了他的裤腿。
来静江府之前,阿乌除了向漠北,不让任何人碰它,来了静江府之后,任是谁人在自己的脑袋上挼上一挼,阿乌都不再有太大反应。
楼明澈灯也不提一盏,就这么踩着稀薄的月色走进了还未有被晨曦散去的夜色里。
向云珠后半夜时醒来,酒醒了,肚子也不难受了,人却是再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事情都有,索性扯过衣衫来披在身上,出屋来随处走走。
她将将拉开房门,便见楼明澈挎着药箱揣着行囊自院中走过,她便又迅速将房门阖上,过了会儿才又将其打开,从屋里走出来。
她悄声无息地跟在后头,看阿乌咬着他的裤腿不让他走,看他毫无迟疑地拉开门闩,看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之中,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从小到大从未受过任何挫折的向云珠在楼明澈这儿第一回尝到了挫败感,那滋味苦涩得令她喉间发酸,忍不住想哭,比她看令她最难过的话本子时的滋味还要难受。
她没有追上去。
她想到了昨夜自己吐得晕头转向后揪着楼明澈的衣襟在他唇上落下重重一吻的事情。
她已经主动到了如斯份上,还留不下他,足以证明她终究是留不下他的。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再死抓着不放,何不放过他也放过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