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桂花酒,是柳一志到得向宅之后楼明澈亲自到酒家打回来的,特意挑的这不易醉人又带着清香的桂花酒,只因他知依向漠北的性子饭罢之后必会与柳一志饮上一杯。
这对他身子不宜,可这对他的情绪而言却是再好不过。
向漠北自己是未有察觉,与柳一志相处时的他才像是一个寻常人,喜怒笑闹,都是他本该有的模样。
花香混着酒香,清新又馥郁,有些微的苦,入喉之后又有些微的甘甜。
向漠北喝过一盏之后又要再给自己斟一盏,孟江南想拦,可在客人面前她不好越矩,只能着急地去看楼明澈,以期他能够劝阻一番向漠北。
奈何楼明澈假装甚也没瞧见似的,拎着酒瓶就着瓶嘴仰头咕咚咕咚地喝这于他而言毫无酒意的桂花酒,根本不去管向漠北。
孟江南正着急间,柳一志忽地抬起手来,抢过了向漠北手中的酒瓶,不仅将他面前的酒盏拿开,还将茶盏给他挪了过来,一边急道:“向兄你不可再喝了,你要是还想喝,就喝茶水好了。”
向兄不仅身子骨弱,酒量还差得不行,不论甚么酒都是一杯就醉!要是再让他喝,估计向嫂嫂待会儿就能把他这个“罪魁祸首”给撵走。
他对这静江府人生地不熟的,还指着今晚在向兄家里宿一夜的呢。
只见柳一志神色不仅着急,且还认真严肃,是真的关心着向漠北、真心替他着想的模样。
向漠北顿时沉了脸。
柳一志非但未将酒瓶还给他,反是放得远远的,同时求救似的看向孟江南,“向嫂嫂你也劝劝向兄。”
孟江南却是被他这忽然一声“向嫂嫂”唤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正当此时,小秋着急忙慌地跑来,神色慌张,先是朝众人福了福身后才对向漠北道:“小少爷,小姐她正吐得厉害,您、您可要去看看?”
向云珠不想瞧见楼明澈,自他们从桂江府回来之后,她便没有再上桌吃饭,每顿饭都是小秋端至房中给她,向漠北与孟江南知她心中所想,并未就此事说上些什么,是以今日这一顿晚饭向云珠亦未到得前厅来用,依旧是由小秋端到屋中去予她。
小秋这会儿之所以询问向漠北,不仅是因为他是这一家之主,也是因为她知晓向漠北识得歧黄之术,与向云珠又是兄妹,为其看病诊脉无需考虑男女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