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它才从向漠北身上下来。
楼明澈打着哈欠回自己屋去了。
向漠北本也是要往跨院去,然而才跨过跨院的月门便又退了出来,转身吩咐向寻道:“去烧水,我净了身再回屋。”
向寻立刻去烧水,廖伯年纪大了,向漠北未有吩咐他什么,而是让他回屋去歇下。
今日夜路赶得晚了,廖伯确实是有些吃不消,谢过了向漠北后便回屋去了。
向寻的屋子本也是在跨院之中,就在向漠北那屋的隔壁,这般好在夜里向漠北有吩咐时伺候他,但自打孟江南嫁过来之后,向寻的屋就被廖伯强制从跨院搬了出来,这会儿向漠北就征用了向寻的屋来沐浴。
是药浴,是回了屋又出来的楼明澈交代的。
向漠北沐浴罢了回屋之时已是丑时过半。
雨仍未停,雨势却是小了不少,断断续续地打在屋顶上草木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助人好眠。
向漠北一手撑着油纸伞且提着他为孟江南买回来的柿饼与山楂糕,一手提着风灯,来到了屋门外。
他本是要敲门,但在抬手之际又转变了想法,改为伸出手试着推门。
一推即开,并未上闩。
倒不是孟江南忘了,而是她心底盼着向漠北回来,心想着万一他回来了门推不开呢?
她留着的房门是对他的思念。
而她的心思向漠北总是一猜即中。
他微微抿了抿唇,将油纸伞收起靠在门边上,放轻了脚步进屋,轻轻将门关上,悄声走到桌边,吹了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熄了风灯里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