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松了他的衣袖,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嘉安第三场入场之前记得让廖伯或是向寻给你买月团,仲秋那夜要记得吃月团呀,我也会吃的。”
仲秋那日正好是第三场正场,这是她嫁给嘉安之后过的第一个仲秋节,也是她生来这世间两遭第一次这般对仲秋有盼念,虽不能与嘉安一道过仲秋夜,但九天银月共一轮,在棘闱里的嘉安抬头望月时,她也在抬头望月,他们共赏同一轮月,便当做是他与她一道过了仲秋节。
孟江南说着,腼腆地笑了笑,眸子里有光,亮晶晶的,“我会做月团,但是留得不久,没法给做好给嘉安带去,明年再做给嘉安吃。”
“嘉安,我等你回来呀。”
她眉眼弯成了月牙儿,面上的笑甜得像蜜,诱得向漠北难以忍住,只见他往前倾了倾身,低下头在她嫣红的唇上亲了一口。
青天白日,马车里的楼明澈又在看着,孟江南惊了一跳,连忙松开了向漠北的手。
向漠北又笑了一笑,应了一声“好”,转身登上了马车。
孟江南虽然害臊得想躲,然她却是站在远处目送着乘载着向漠北的马车辚辚离开,心里一遍遍念道:嘉安定要好好的呀。
向云珠则是躲在门后,直到马车从向宅门前离开了,她才从门后出来,扁着嘴一副难过的模样。
这些日子来,但凡有楼明澈在地方,她都不会出现,刻意避着他似的。
此前她又多好往楼明澈跟前蹦,她如今有多避着他,便是阿睿都瞧得出她不对劲,莫论他人。
然而孟江南数回想要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也都避而不答。
谁人心中又没有些不愿说不想提的心事?孟江南见她并不想提,便也没有强人所难,只是看着她近来总是郁郁寡欢的模样,她亦为她觉得难过,一直寻思着应当如何宽慰她才不会让她觉得难过。
“小满想吃些什么?我给小满做。”孟江南柔声问向云珠道。
向云珠摇摇头,转头来看孟江南时已是盈着满面笑意道:“小嫂嫂,你今儿个的功课也不能偷懒!我去书房教阿睿念书!”
她说完话,也不待孟江南说上些什么,转身便已经往宅子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