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手是项宁玉的人,知晓楼明澈可谓是项氏一族的恩人,哪怕项宁玉未有示下,他也不敢不停车。
马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就到这儿了,我只能让你过得不那么痛苦,其余的,恕我无能为力。”楼明澈看了一眼依旧无力靠在软枕上的项宁玉,掀开了车帘,“你自保重。”
“宁玉谢过楼先生恩德。”项宁玉自软枕上直起身,仅仅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他却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吃力不已。
楼明澈轻扶住他肩头,将他按回了软枕上。
项宁玉未再执意起身,只又满怀感激道:“若非楼先生,宁玉今回怕是无法安然回到京城。”
楼明澈面色颇为凝重,终是摆了摆手,道:“项嘉安那儿有那孟丫头与我,你便放心吧。”
说完,他不再看项宁玉,径自跳下了马车。
项宁玉终是坐直身,朝微微晃动的厚厚车帘深躬下身,以表对楼明澈的谢意。
至于跳下了马车的楼明澈,正待要离开,宋豫书唤住了他:“楼先生!”
且见他自身旁驾辕上拿过一只方方正正的包袱疾步朝楼明澈走来,客气道:“在下有一物要劳楼先生转交给嘉安兄。”
说着,他将手中那只方正的包袱双手递给楼明澈。
宋豫书尚且未知向漠北心中已做了何去何从的决定,只听他叹气似的道:“有劳楼先生了。”
楼明澈垂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只包袱,接了过来。
很沉手。
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