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漠北痛苦地闭起眼。
他仿佛又瞧见了当初年少时曾与怀曦一同站在城墙上俯瞰城内百姓城外河山的那个傍晚。
‘嘉安,你我都是要为衍国百姓衍国河山而努力的项氏血脉,只要你我仍活着一天,就一天不能忘你我肩上的职责与使命。’
‘嘉安,说好了,谁也不可食言。’
那个傍晚,夕阳如焰,燃烧着天宇,也燃烧着他们胸中那项氏男儿的热血。
可自怀曦离开后的这些年来,任何与怀曦有关的人和事他都不敢去回忆。
他曾经的壮志雄言他都记得,可他一句一字都不敢去想。
他怕,怕极了,他没有勇气面对自己胸腔里怀曦这颗跳动的心。
怀曦不在了,曾经他们一同描绘的那条路,他便再也走不下去了。
他独自一人,也没有了想要继续往前走的念头。
他食言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愈发不敢面对怀曦的这一颗心脏。
这样的他,根本不值得怀曦拿命来相救。
怀曦将心脏给他,的确不仅仅是要他活下来而已,怀曦是要他带着他们曾经的约定,活下去。
怀曦没有做到的事情,要他带着他的份继续去做,怀曦没有看到的风景,也要连着他的份替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