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向漠北将她用力拥进怀里,紧紧掐着她的双肩,深深埋脸于她脖颈之间,声音黯哑道:“对不起,小鱼,对不起……”
孟江南忍着肩上的疼痛,咽下口中的血腥味,抬手揽上他颤抖不已的背,轻轻柔柔地抚着,声音亦是柔柔软软如哄小儿般道:“嘉安,秋夜的雨水太寒凉了,回屋去吧,好不好?”
向漠北并不做声,只是将她搂得更有力,将她的肩抓得更紧。
孟江南仍是柔声又哄着一般道:“嘉安你今夜还未好好吃饭喝药,回屋把湿衣裳换了,我陪你一块儿吃饭,好不好?”
然而无论她说上些什么,向漠北总是反复说着“对不起”。
孟江南心疼不已,忍不住捧住他的双颊,小心地别开他糟乱湿黏在眉眼上脸上的长发,用拇指指腹抚了抚他冰凉的唇,尔后凑过去在上边轻轻亲了亲,难过道:“嘉安,你别这样,求求你,回屋去,好不好?”
她话音还未落,便觉向漠北身子猛地一颤,像是忽然之间被什么狠狠刺激到了似的,他猛地站起了身来。
他的动作太大也太突然,蹲在地上的孟江南被他猝不及防地撞跌在地。
挂在他颈窝里的油纸伞亦跌到了地上,伞柄朝上,接了一捧的雨水。
孟江南亦惊亦慌亦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他心口起伏得厉害。
孟江南当即急急从地上爬起来,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正要说上些什么,向漠北再一次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雨水顺着嘴角漫进了嘴里。
孟江南尝到了咸味。
不是血的咸腥味。
可雨水又怎会有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