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最是喜欢看他笑,每每他一笑,她都觉这世间万物都失去了颜色,独他的笑最夺目。
可惜他不常笑,也不爱笑。
“小鱼。”向漠北笑罢,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孟江南微微眨眼。
河畔边的风有些微的大,乱了她的长发,她抬手来将飞到面上来的长发别到耳后,露出她小巧的耳朵以及她白嫩的颈窝。
向漠北又生了想咬一口她耳朵的冲动。
还有颈窝。
他只觉自己喉间有些发干,不由将她仍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手抓得更紧,“今晨那碗绿豆小芽儿……”
孟江南乍听他提到那碗“种生”,正别头发的动作倏地就停在了耳边。
正当向漠北张张嘴,继续要说些什么时,前边传来一道温温和和的声音:“阿珩。”
在这声音传来的一霎,孟江南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向漠北的手猛地一颤,尔后他有如年久失修的轴子一般,缓缓、缓缓地抬头循声而望。
只见他们面前丈余之外,一名年轻男子立在那儿,着一件青莲色竹纹直身,腰间系着龙首蟠离玉绦钩,脚上一双皁皮靴,头上一顶青玉小冠,站在阑珊灯火之中,有如一支修竹,温文尔雅,气度非凡。
他并未走近,就这般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向漠北。
孟江南不曾见过此人,但她认识此人身后之人。
是那春末夏初之际才从静江府离开的宋豫书。
他站在年轻男子身后,而不是身旁,且神色恭敬,可见他身前男子必定出身不凡。
只是男子的面色瞧着并不大好,即便是在夜色之中也难掩蜡黄,像是久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