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说她根本不知自己此刻该说什么才好。
嘉安为她耗费心思,她却如此不识趣。
向漠北没有拒绝,却只是微微抿了一小口而已。
孟江南失魂落魄般地将塞口堵回水囊。
“不喜欢么?”向漠北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鼻音有些粗重,呼吸也还有些急,像是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似的,他又道了一遍,“天灯,不喜欢么?”
孟江南似乎没想到他一张口便是问自己喜欢与否,以致她愣愣地看着他,好似在瞧他是否说错了话似的,小半晌她才低下头去,羞愧地摇了摇,双手从紧抓着他的衣袖到紧抓着自己的裙子,低声道:“不是的,我很喜欢,很喜欢。”
怕向漠北不相信似的,她一连道了两个“很喜欢”。
向漠北闻言蹙起了眉,哪怕他头脑再如何聪慧,此番也想不透孟江南方才为何要急急忙忙从他身旁跑开。
“我……”孟江南张张嘴,将裙子抓得更紧,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我从未被那般多的人盯着瞧过,我害怕……”
“我害怕大家都觉得我不配……”
不配嫁给嘉安,不配他为她费心,不配他对她好。
因为她不够好,而嘉安却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他出身尊贵,她怕自己给他丢人。
孟江南说完便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羞愧得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
她没有听到向漠北说话,只见他自怀中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锦帕,于她眼前打开。
锦帕里是一支雕刻成木兰花的檀木簪子,雕工不甚精湛,看得出是出自新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