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真因为孟江南偏心,而是这一个刺猬米团子竖着满身“刺”缘故,才会让它看起来比其他的米团子都显得胖上了一圈。
向漠北垂眸盯着那只“刺猬”瞧,一言不发,谁人也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没有在想。
只听向云珠又道:“小嫂嫂说这是静江府的习俗,立夏这天吃这五种颜色的豆子拌的米饭对身体好,小嫂嫂给咱们每人都捏了一个米团子,每个人的可都不一样呢!小哥你看出来小嫂嫂给你做的这一个是什么么?”
向漠北仍旧不说话。
“是刺猬!”向云珠清楚自家兄长的脾性,也不待他回答,她已道了答案。
向漠北拿着筷子的手蓦地紧了紧。
“小哥。”向云珠盯着他瞧了一小会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收了面上的笑容,秀眉轻拧,换上了一副难得认真的小模样,“这些日子我都跟小嫂嫂在一块儿,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向漠北未有抬眸,亦没有将目光从那个刺猬米团子上移开,只是淡淡反问向云珠道:“何事?”
“我发现小嫂嫂在打听哪个绣庄需要绣品,还打听哪儿有宅子可以租赁。”向云珠将秀眉拧得更紧。
向漠北也微微蹙起了眉心,终是抬眸,又问向云珠道:“她打听这些做甚?”
他的语气低沉,不再是方才的淡然。
“我感觉……”向云珠平日里虽然动若脱兔,但并不是个完全没点心思之人,向漠北与孟江南这些日子以来的疏离她都看在眼里,哪怕起初她见着孟江南总是熬着夜做女红并未多想,可与她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些事情相联系起来,她纵是再怎么不细心,也或多或少发现了些问题,“小嫂嫂似乎有要离开之意。”
向漠北怔住。
“若非这般,小嫂嫂何故非要夜里熬着眼来练绣工?又何故近来日日都往外去?”向云珠眉心愈拧愈紧,他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小嫂嫂和小阿睿,小嫂嫂根本无需这般辛苦才是,“而且我刚到静江那会儿小嫂嫂并不是这般,是从小哥院中搬出来后小嫂嫂才这般辛劳自己的。”
向漠北本是发着怔,听着向云珠的话,他的眉心蹙得比向云珠的还要紧上几分。
小鱼她……想要离开?
她想到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