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的身子骨单单薄薄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的手竟是这般大。
孟江南这般想着,不由抬头去看向漠北的脸。
当她视线移到他面上时,惊了一跳,着急忙慌地就将他的手放下,同时匆匆站起了身来,不自在道:“嘉安你醒了?你渴不渴?我去庖厨给你提一壶热水来,正好这铜盆里的水也凉了,我顺便去换一换。”
孟江南匆匆忙忙把话说完,作势端起铜盆就要走,连方才松开向漠北的手时一并掉落在被上的棉帕也不要了。
她不知向漠北是何时醒来的,她只知她得快些离开。
就在这时,只见向漠北迅速地将手一伸,在她的手就要碰到铜盆时霍地将那铜盆从小几扫到了地上!
“噹啷——”铜盆落地的声音本就刺耳,在这安静的夜里听来又尤为尖锐,盆里的水自泼洒了一地,还溅了些到孟江南鞋面上,结结实实惊了她一大跳,令她一时间僵在了原地,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去看向漠北。
她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不知道他真正想要做的又是什么。
对于他,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
她不敢出声,向漠北也没有说话。
孟江南觉得这夜静寂得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鼻息声。
片刻后,终是听得向漠北语气低低沉沉道:“抱歉,我并非有意,然若你不想看见我,便出去吧。”
他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方才甩翻铜盆的手。
他不知自己怎就来的恼意,竟甩翻了那铜盆,他明明……
只是想抓住她的手腕而已。
可方才他为何没有抓住她的手腕而是要打翻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