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羞涩以及惊愕得忘了呼吸,只讷讷道:“嘉、嘉安……?”
“嗯。”向漠北将下颔抵在她额上,轻轻应了一声,又道,“再翻来覆去便该天亮了,这样睡吧。”
他醇厚好听的声音有些黯哑,又莫名地令她心安。
孟江南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她应道:“好、好的。”
很是乖顺。
渐渐地,累了小半天又胡思乱想了小半天的她终是捱不住袭上头来的倦意,放松了紧绷的身子,贴在向漠北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清淡药味慢慢睡了去。
她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有嘉安在,真好。
安心入睡的孟江南不知道,揽着她的向漠北紧绷的身子迟迟都未能舒展。
他的心跳得狂烈,几近失控,他将鼻埋入她发间,深嗅着她的味道,终不至于自己出现状况。
直至怀中人鼻息变得均匀,确定她已然睡去,向漠北这才轻轻缓缓地将她放在枕上,小心地收回手坐起身,轻声下了床去,一如往日夜里她睡着后一般的举动。
今夜月色皎洁,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洒在窗边的案台上。
向漠北披衣,从窗边走过,倏地停住脚。
他侧头看向窗边的案台,看见了靠在妆奁旁的那个小绢人。
眉眼清秀,小巧玲珑,像她。
他盯着它,蹙起了眉,尔后伸出手去将其拿到了手里来,作势要将其带出屋去。
她嘴上道的喜欢,想必是骗他的,她根本就不喜这个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