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老爷您不是与我说过,赵家后院其实根本不像外边传的那般和睦,那儿——”
蒋氏说到这儿,被孟岩狠狠瞪过来一眼,她立刻噤声,随即又继续哭道:“老爷,赵家还要孟江南呢,您不可如此偏心,将青桃送过去做妾却留下了孟江南啊!”
“我的青桃啊,你的命怎的这么苦啊呜呜——”蒋氏哭得更厉害。
“砰!”听得蒋氏哭了一天的孟岩心烦意乱地将翠莲刚端上的茶盏狠狠地搁到茶几上,怒斥道,“哭哭哭!你这都哭了一天了!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啊”
蒋氏被孟岩唬得一跳,愣了一愣后非但没有停下,反是哭得更凄惨:“左右青桃嫁到赵家去不会有甚好日子过,不若我这就带她去跳塘,我们娘儿俩一了百了总比受苦受难活着的强。”
与孟岩二十余载夫妻,对孟岩的软肋,蒋氏已再清楚不过。
果不其然,孟岩听她这厢哭到轻生,怒火瞬间消了大半,没再呵斥她,而是抬手用力捏着自己突突跳得生疼的颞颥,烦躁道:“我偏心六女?我偏的哪门子的心你给我说?赵家是想要的桃儿和六女没错,但六女已经许配了人家,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19、019
孟岩已经收下了隔壁向家的聘礼,连日子都定好了,且向家抬来的这些礼是赵家不可能用来纳一个妾室用的,要他退了这门亲,不可能!
况且赵家也没非要六女不可。
可把桃儿送过去,他也着实不舍得。
孟岩的烦恼不比蒋氏少。
蒋氏红着眼绞着帕子,忽地眼睛一亮,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忙对孟岩道:“老爷,不若这样,让绿芹代青桃嫁过去,您觉得如何?”
“亏你想得出来!”孟岩非但没有答应,反是将眉头拧得更紧,瞪着蒋氏,“这事要是让赵家知道了,我孟家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蒋氏被他这一斥又斥得泪水直流,孟岩终是被她红肿着眼哭个不停的模样烧到了心窝子,扯过她手中的帕子为她揩掉脸上的泪,沉沉叹着气道:“赵家,我们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