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快要哭出来了——程立从后视镜里看向那张苍白的容颜。
他也想过不要放手放得这么快,可是追寻数年的线索已经清晰,他总要了断,也总要让她走。
他想起初次遇见她,昏暗的房间里她仰着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眼里透露出了不安与恐惧,却仍是强撑着,格外倔强,就像此刻一样。
他还清晰地记得昨夜她咬着唇,被他欺负得眼泪汪汪的样子。这样美好的人,她最初、最纯真的激情,是为他而绽放。以后,她的男友或者丈夫,看到她肋骨下那一个orhe的文身,会做怎样的猜想?
他挪开视线,远眺连绵的青山。世界这样大,相聚别离分分钟在上演。她终会拥有一份幸福平静的生活,用不着他操心。
下车的时候,沈寻头也不回。程立扶窗目送她的背影,亦是沉默。
忽然间,她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
“程队,劳驾你亲自给我订票再送我走,明天下午,谢谢。”她利落地命令,语气中透着股大小姐的任性。
他微怔,随即出声:“好。”
他没有下车,点了一支烟,尼古丁入肺,麻醉着胸口若有似无的怅然。
长指在旅行a上点选,地点、日期都选好,航班信息跃入眼帘,满满一屏幕。早一班或晚一班又有什么区别?多留一小时又能改变什么?该走的总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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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拼音一点点打下这个名字,忍不住轻念出声:寻,寻。
终是一场没有结局的邂逅。
他猛抽了一口烟,退出a,给王小美打电话:“给沈寻订明天的机票。”
第二天,沈寻正收拾行李,王小美找上门来。
“寻姐,你和程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脸失落与惊愕,“为什么你要走,而他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