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与小娘子,我与小娘子果真,果真……”周不疑叫亲娘这么问了一句,第一反应是回过头来,反问周夫人。
周夫人看着他这傻样子啊,点头道:“信物在你手中,岂能有假。”
周不疑紧紧地拽着手里的信物,唇动了动,他满心雀跃,周夫人却在一旁道:“丁夫人的时日,怕是无多了。”
这一句似是一盆冷水与周不疑迎头浇下,让满心欢喜的周不疑清醒了过来,丁氏,要离开了,曹盼会是多伤心。
根本没有给他们缓冲的时间,第二日,丁氏昨夜去了的消息就传入了周不疑的耳中,周不疑连想都不及多想,连忙地往丁氏的宅子里去。
上辈子,丁氏故去,他也曾来祭拜,但那时,他只是一个求得曹盼庇护得以保全性命之人,如今,他是曹盼的未来夫婿,虽然是入赘的,他也能陪着曹盼一道为丁氏守灵了。
曹盼跪在丁氏的灵前,曹操站在一旁,显得十分难过,周不疑先与曹操作一揖,随后与曹盼轻声询问了几句,曹盼并无精力地回答,周不疑住了声,自觉得以丁氏未来女婿的身份,帮着曹盼将丁氏的葬礼安排得妥妥当当。
丁氏下葬之后,曹盼的悲伤与低落,周不疑都看在眼里,更清楚这个坎,他要陪着曹盼渡过。
很多时候,一个人变得坚强,都是被逼出来的,曹盼,虽然他希望她不必经历太多的失去与痛苦,但这些又是无法避免的,而且,他相信曹盼可以撑过去,他不需要说太多安慰的话,只要静静地陪着她,与她一起伤心,一起安静地呆着,就好。
“你不安慰我的吗?”周不疑一陪就陪了许久,每天一大早来,直到晚上才回去,偏偏又一句话都不说,曹盼最后冲着周不疑问了一句。
“小娘子不需要我说话。”周不疑这样地开口。
曹盼看着他,仰起头,“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周不疑应了一声,“因为,娘子是我放在心上,最最重要的人。”
突然被告白了,曹盼有些一顿,随后冲着周不疑地道:“你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这个要求,周不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缓缓地走了过去,坐在曹盼的身侧,曹盼突然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周不疑整个人僵住了,这是,这是曹盼第一次,第一次靠得他那么近……
“怎么,我靠一下,你不乐意?”周不疑这僵硬得,曹盼不甚高兴地问了一句,周不疑结巴地道:“不,不是,不是的。”
曹盼听着他又结巴了,问道:“从前见你口若悬河,怎么对我动不动就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