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羊祜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交州这个地方向来是鱼龙混杂之地,多为流放之民或是山民,极少有人愿意出任交州官吏,但是明显深得帝心的邓艾却自请出任交州官位,曹盼因而大方的给了他刺使之位,这些是不为外人所知,但这么多年她看过邓艾呈给曹盼的奏折,清楚地知道今日之并州,早已经不是六年前的交州。
“与其回成都借粮还未必能借得到,去交州找邓刺使一定能借到,顺便……”
顺便什么曹恒没有说出来,她只转对巴县的百姓,“我要去交州借粮,在我将粮食借回来之前,你们能不能守住巴县?”
被问的百姓皆是面面相觑,曹恒再问,“巴县这场大火是有人蓄意为之,更是有人为了一己私利与人里应外合要你们的命。所以你们要面对的不仅是外敌,还有内患。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在外,我能让人帮你们,在内,如果你们做不到团结一致,让外人无法攻击你们,你们最终的下场就是死。”
一个死字听得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冷颤,他们不想死,是真的不想。
“殿下,我们如果能把叛徒揪出来,是不是能保住我们大家伙的性命?”有人不自觉地问了一句。
“我说了,在外我能帮你们,在内,只能你们自己帮自己。”曹恒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尤其这件事哪怕她自己全都揽了,不说能不能顺利解决,更可能出力不讨好,她就更不会揽。
想要收拢人心,就不能什么事都自己做完,而是让这些人参与其中,明白事情的不简单,也让他们自己做决定。谁都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曹恒就是让他们尝到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滋味,养大他们的心,以让他们和她想做的事达到双赢的结果。
“我派了重兵把守巴县,如果不是有人在水里下了迷药,让守兵甚至是你们喝了下了迷药的水,绝不会有今日巴县死伤的情形。我原以为狗二这样的内贼只有一个,原来竟是不止。”曹恒提到了她那日到巴县,假传消息想要诬陷曹恒的人狗二,这步棋她一直留着没用,是觉得还没到时候。她想放长线吊大鱼,不料狗二竟然不止是一个,狗二这步棋怕是废了。
“内贼,都是内贼害得我们这样的,找,我们要把内贼找出来,绝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在发生。”大胡子也想到了狗二,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的,召唤着乡亲们都动起来。
“诸位乡亲好好想一想最近身边的人都有谁有异动。”崔承之在这个时候作为补充地提了一句醒。
“无论是什么异常都算?”有百姓生怕冤枉了人一般地问了一句。
“可以说出来,我们再核查,总而言之,内贼一日不清,早晚有一天大家都会死在内贼的手里。”羊祜在巴县呆的时间不长了,他说话的份量比崔承之要重得多。百姓们议论纷纷,随后一个妇人指着身侧的一个人道:“大人,我看见他这两日得了许多铜钱。”
被妇人所指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郎君,面露惊色地道:“什么,我有钱关你什么事,你别乱说话。”
“大人,他什么事都没做的,无缘无故得了许多铜钱,他肯定是内贼。”要说一开始妇人说得还不确定,被警告之后,妇人更是大声地重申了刚刚的话,而且还带上了她的见解。
“来人,将他拿下。”曹恒一眼看了过去,崔承之不需她吩咐已经开口把人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