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抓住流苏,柔软丝滑的触感留在掌心。
这是萧毓婉给她编的流苏,青色的,编出朵小花的模样,开在她的帐顶。
初夏握紧了流苏,心头窜起欢喜。
她能看见了。
她高兴地披衣下床,想把这个喜悦分享给穆千玄他们。
穆千玄的屋子是空的,一向不离身的斩春剑被他搁在床头,初夏抱起斩春剑,又去找萧毓婉和苏回。
萧毓婉和苏回彻夜未眠,此刻屋门紧闭,屋内毫无动静,她便没有打扰他们。
苍穹上汇聚着大片黑云,低垂的天幕像是随时要压下来。初夏搁下斩春剑,关起半开的窗户。窗门不小心夹了下手指,钻心的疼痛惊得她缩回手。
她捏着手指,心不在焉地坐在桌前,目光停留在斩春剑上。
她的眼睛还伤着,换作平时,穆千玄会形影不离地陪着她,而这把斩春剑,他日日与它同眠,已经变作了生命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现在,他丢下了初夏,也丢下了斩春。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如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初夏的心脏。
初夏决定去寻穆千玄。
空气里凝结着厚重的水汽,大雨即将来临,出门前,她顺手带了把伞。路上,她逢人就问穆千玄的去向。
问到红红时,已经嫁给路明做妻子的红红,梳着妇人端庄的发髻,红光满面,与余毒未散满面青紫的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红红没认出她来,点点头:“我知道,三公子今早还问我来着,他应是去悠然居找阮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