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搂住小马驹, 还真的有点舍不得松手。
“带它出去走走。”楼厌提议。
“它会不会冷?”这匹小马驹刚出生没多久,初夏怕冻坏了。
“早就准备好了。”香雪拿出给小马驹量身定做的厚衣, 帮小马驹套上,这样就不惧怕寒风了。小马驹虽然小,体魄倒是强健, 离火宫少宫主的坐骑,血脉自然是万里挑一的。
初夏带着小马驹, 和楼厌一起去踏雪寻梅。这两日都不再下雪, 冬日最难熬的阶段,已经熬过去了, 等再过些日子,就会春暖花开。但初夏还是担心小马驹受凉,只逛了会儿,就带着它回暖阁了。
这个时候的小马驹还离不开母马,大半时间都是在母马身边的,初夏再喜欢也不会抱着不放,让人把它送了回去,每日只抽出半个时辰陪它玩。
而在离火宫的另一隅,阮星恬从黑沉的梦境里醒来。
还活着。
这是阮星恬的第一反应。
她撩起袖摆,整条手臂呈青紫色,密密麻麻布着针孔,都是这些日子试药解毒留下的。
试药之苦,唯有亲身经历过方能体会。鬼医没有骗她,他炼出来的毒千奇百怪,每每发作时都生不如死,如同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这次的毒尤为厉害,发作时浑身泛起筋骨寸断的痛,昏死过去前,阮星恬几乎以为这次自己不会再醒来。
身侧早已没了人,鬼医看到她的反应,记录下自己想要的就走了,拨过来伺候她起居的婢女,难得偷得半日的空闲,溜了出去和自己的姐妹闲话家常。
外面响起脚步声。
那是偶尔路过的人踏着碎雪,脚底与地面摩擦出来的声音,清晰地提醒着她,她还身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