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半空被森千羽握住了。

“尤兰,我自己来。”森千羽的视线没有从镜子上移开。

被称作“尤兰”的女子没有再坚持,而是恭顺地退下,将和服放到了森千羽的床上。

森千羽首次见到尤兰,是在一周前车祸发生的第二天。

森千羽是在午夜时分清醒的,醒来时他的隔壁病床上坐着一个人。逆着月光看去,那人的右手打上了夹板,身上缠绕的绷带越来越多。

那是太宰治。

似是察觉到森千羽的视线,太宰治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却也没有别的表情,他就只是那么看着森千羽,像是在看一个透明人。

森千羽的腰部受了伤,所以他没办法立刻起身,只能扭头回应太宰治的视线。

他们对视了片刻,森千羽叹了口气,率先开口:“太宰君。”

他没有喊“太宰先生”,也没有使用往常那种恭敬乖顺的语气。

太宰治的脸上仿若浮冰化开,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千羽君打算对我坦诚了吗?”太宰治也用上了敬语,“啊,让我来猜一猜,你要和我说些什么呢?有关你自己的异能力吗?还是说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自己能力的这件事?”

太宰治跳下床,迈着轻快的步子站到森千羽的床边。

“无论是哪一种,我都愿意洗耳恭听。”他脸上的笑容变淡了,鸢色眼瞳瞧着森千羽,那视线仿佛能穿透身体,直接抵达森千羽的内心。

森千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