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屏蔽了即将炸裂的暴脾气,心里叨念着‘这是养大你的亲兄长,别和他生气’往返几遍,才平复了一些:“所以,兄长为什么突然喝了这么多?”
白舒乖乖的任由彭越将他架到了小花园的一块大石头上,盘腿而坐:“你想要娶塔娜,但是塔娜不想跟着你常驻中原,她想带着儿子回草原,于是她问你,你要么跟她走,要么你俩从此不见。”
或许是彭越的错觉,他好像在那双醉醺醺的眼底,看到了审视和一闪而过的哀求:“小越啊,你要怎么办?”
但再仔细看去,变还是那副毫无焦距满是醉意的模样:“和她谈谈。”他和格根塔娜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并长大,数十年的相伴让他对这个女人了解甚多,“说不过的话,我希望她能挑一个不会后悔的选择。”
“那你呢?”白舒撑着头,眼皮子半耷拉着,好像快要睡过去了。
“她要是能接受和我明媒正娶挂在我彭家族谱上,那我等她。她若是不愿,那我希望岂码在孩子足够懂事之前,让他留在咸阳——草原如今势力动荡,带着孩子太过危险了。”彭越抓了抓头,“兄长,你真的重女轻男哎。”
白舒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没啊,就是在想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小越也要成家了。”懒散的如同随口提起,“什么时候平安也能嫁个好人家,那么就只剩下小扶苏需要我头疼了——啊,你不许欺负弟弟。”
不许欺负妹妹。
彭越怔怔的看着坐在石头上的男人,脑海中却是他第一次见到格根塔娜时,那个牵着兄长的手,另一只手抓着小马鞭,即便害怕也高昂着头的女孩。
“兄长心情不好。”彭越蹲下身,一脚撑地一脚平放,以一种下位的姿态仰头看着白舒,“是越做了什么让兄长不喜的事情么?越认打认罚。”
“没有,”抬手按在青年头顶,“只是忽然想着看你们成家。”像是怕被误会一般,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啊,我不是强迫要求你们什么,你们一路上走来都不容易,我希望你们能够得到幸福。”
“兄长在,我们一直很幸福。”彭越眼神灼灼的注视着比自己大了一旬多的兄长,语气真挚又诚恳,“兄长您给予我们良多,我们这些做弟弟妹妹的,也希望兄长能够幸福。”
白舒的手滑到了彭越的脸侧,只是醉眼朦胧的看着他,没回话。
彭越以为白舒是醉的快意识朦胧了:“兄长?”
“果然,还是在意之人的意愿会比较重要吧。”被断定为‘喝醉’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唔,果然看着你们幸福,好开心啊——这样。”他笑弯了眼睛,嘴边衔着一个小小的笑窝,“就这样吧。”
“什么?”彭越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