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他们已经瞧见了那车队中被森严围护起来的宅子:“这样啊,”白舒轻笑了一声,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本将军知晓了,你下去备些吃食去吧,将士们连夜赶路需要好好休息几日。”
宫人显然已经先行通报了他们的到来,房间的门大氅着,坐于主坐的君王视线如刀,直入主题:“那东西带回来了?”
“是。”于是白舒也省去了寒暄客套,“陛下,长公子。”房间中除却嬴政,还有坐在另一侧书案后逐渐青葱的大秦长公子。
礼节过后,白舒示意跟着自己的将士将箱子放在屋子中央,然后让他们退下了,并且带上了房间的门。
“仲父!”那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卫刚退下,原本还端着一副大秦长公子模样的少年将手中笔墨一抛,手揪住袍子就想站起来。
然而他的激动还没维系一秒,就被嬴政捏着的干咳打回了原型,委屈巴巴的从新拾起桌子上的笔,端出了写字的模样,连眼睛也垂下去了。
白舒好笑的看着被五指山压住的皮猴子:“陛下,舒听那些随行侍从传闻”
话没说完,嬴政那边儿就打断了他:“听他们胡扯,朕钓鱼呢,”他懒散的坐在主坐上,随手指了指匐在不远处案几上假装长在疾书的少年郎,“这都在朕身边了,看起来像是和朕关系不好的样子?”
被点名的扶苏立马仰头,给了白舒一个灿烂的笑。
好笑的看着上一秒还阳光灿烂的长公子,下一秒因为嬴政瞪过去的严厉视线再次变成了萎靡的花朵,甚至还假惺惺的低头拿笔装作在抄书:“长公子怎得从咸阳跑过来了?”
“因为担忧父亲和仲父,左右咸阳还有五弟在那里守着,扶苏就来找父王和仲父了。”听见点名,扶苏先试探的看了看自己的亲父,在确认对方没有呵斥自己的举动后,抛下了手中的笔,颠哒颠哒的跑到白舒身侧,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白舒就听见嬴政冷哼了一声,贴着他的小鬼打了个哆嗦,又讨好的跑去赵嬴政了。
“长公子似乎对五公子颇为喜爱,”虽然人是他们送回去的,但白舒是真没想到那个唯唯诺诺甚至主动交出了母族势力的五公子能够这么迅速的讨得扶苏的偏重,“长公子您真的放心那位只小您三岁的五公子暂时辅国?”
“有什么关系嘛,”扶苏得了嬴政摸头的动作,满不在乎的坐在了嬴政身侧,语气却是与嬴政如出一辙的高傲,“就那么点儿地方,他还能翻了天不成?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要是真想要,有单子从孤的手里抢走什么,扶苏反而还能高看他一筹呢——岂码比胡亥能入眼。”
嬴政显然对扶苏的反应很满意,他甚至抓了个橘子塞入了扶苏手中,算作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