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神情不复之前焦虑。
“喂,你想到了什么,倒是和信说说啊,憋着算什么事儿嘛。”李信瞧着王贲的神色,不满的再次抬手去戳对方,“将军在不在这里,和那灾星有什么关系?”
他倒不是单纯因为王贲的神色有异,而是除却王贲之外,其他被他标注为‘心里都是圈圈绕绕说话打弯的狐狸’们,在听闻陛下‘刚睡下’后,与王贲产生了如出一辙的恍悟,就连之前焦急欲要面见陛下的模样,也褪去了大半。
但这和将军有什么关系???
“这天下,除了政务和长公子,就只有雁北君能左右陛下了。”王贲瞅见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中央争执的侍卫和官员身上,后退半步小声解释道,“长公子远在咸阳,你觉得陛下为什么才睡下?”
李信是对朝堂信息的敏感度低,但这并不代表他蠢:“你说陛下早就知道了?”他瞪圆了眼睛,“不愧是陛下!”
一副无脑吹的模样。
王贲被李信这意料之外的结论逗得哭笑不得:“这不是陛下有先见之明,雁北君不在此,怕是先一步去处理这件事了。”否则凶星显现这种大事,当权者怎么可能还睡得着,甚至专门吩咐侍卫等他睡醒再处理这件事。
“没准儿,”王贲若有所思,“陛下还不是借他人之口听闻此事的呢。”他想起他昨夜最后一次巡夜时,坐在城垛上独自饮酒的白舒。
李信‘啊’了一声,青葱的脸上是茫然和好奇:“你说陛下亲眼看见了?”
“谁知道呢,”王贲没有正面回答,他对着匆匆而来的侍卫长点了点头,反手扯住李信的领子,“你且跟我来吧。”
“哎哎哎?干啥?”虽然最开始因为王贲的出其不意,李信活像是被猫妈妈叼着的小猫崽子,但差异过后他便施了个巧力,挣脱了王贲的手,跟在上级身后,“我们不等着陛下睡醒了?”
“雁北君走了,护卫陛下的责任可就要担在你我身上了。”王贲与侍卫错身而过,“况且我们是武将,打仗之外的事情你我掺和什么。”
李信摸了摸后脑,不由感叹道:“你和王翦老将军差的真多,”他还想留下来看看陛下对天降灾星这事儿是什么反应呢,“算了,反正甘罗那小子也在。”文人笔力好,听甘罗转述也挺有意思的。
至于什么‘灾星’?
若是一两个奇景异象便能动摇大秦的地位,那他个武将早就该引颈受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