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矮着身子退出房中,还甚是贴心地帮我们将房门掩上,我低眉莞尔,自嘲又自虐地想,司徒陌夜夜娇妾在怀,怕是在我这儿,有心也无力了吧。
司徒陌自然不知道我这些龌龊心思,他在我身侧的榻上坐下,拿起我喝过的茶杯,就着那淡淡唇印,一饮而尽。
“今日朝上争辩激烈,太上皇在关外设计让叛徒太监喜宁出使宣府,索要赎金,又命人密函宣府守将,就地诛杀了喜宁。”
我微微颔首,历史书上也是这么写得,景泰元年,喜宁被凌迟于宣府城楼。
司徒陌瞧我意兴阑珊,拉住我的手,又说道:“喜宁之死,算是小事,但对于太上皇来说,却是大事。”
我点头,“是啊,喜宁一死,再无人作梗,朝廷只要交够了赎金,太上皇便能回来了。”
司徒陌半饷不语,捏住我的手腕细细把玩,我一双手生得极为漂亮,十指青葱,匀称白皙,我嫌弃笨重的金银戒指染了俗气,只戴了一只极细的绿玉指环,更是衬得双手纤纤。
司徒陌把玩得爱不释手,放在唇边又亲又啄,许久才松开,眉目间却不减轻佻。
“婉儿一双玉手,真正漂亮。”
我想起与月娘的约定,算了算日子,惆怅顿起,言语间不禁软糯下来,偎进司徒陌怀里,“三爷鸡鸣便起,舞剑后还要早朝,午后事务不断,晚间还需面客,长此以往,身子如何耗损得起,三爷对婉柔的心意,婉柔心领,三爷无需百忙里抽闲,还要顾着来瞧上一瞧,婉柔都好,三爷不用劳心。”
司徒陌压将上来,一双温唇从我额头移至脸颊,最后落在我双唇上,我没有防备,片刻间就被他攻城略池,唇舌相缠,道不尽得缠绵悱恻。
我感受到司徒陌的情动,将自己与他贴在一处,冬日里的日头西斜,在窗棱里洒下一道又一道斑驳的七彩光芒。
我与他吻得如痴如醉,情难自禁,司徒陌将我身子微微后仰,抵着我唇舌,竟似委屈般低喃,“你不想我来瞧你吗?”
我摇头道:“三爷位极人臣,诸事繁杂,婉柔一介深闺女子,横竖便是坐在院中,打发无聊时光而已,三爷不用挂怀,婉柔能顾好自己。”
司徒陌重重捉住我唇舌,不似方才温柔,撕咬里带着怒气,“若是往后,我再不来瞧你一眼,我便看你还能像现在这般嘴硬否。”
我却觉得这强硬的撕扯,比方才的温柔辗转好受许多,神思飘忽间,我又去算月娘告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