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挑着灯花哼着小曲之时,忽听外面有脚步声由远而近,错乱纷沓,怕是有急事来寻我。
果不其然,下一刻,院门被拍响,是秋红的丫鬟,一声声喊得急迫,“婉柔姨娘,婉柔姨娘,三爷请您过去一趟。”
我顿时一团迷糊,司徒陌今晚不是去了如意房里,又如何着这秋红的丫鬟来唤我前去。
我初初还以为是这二人闹将起来,司徒陌喊我前去劝架,后来回味过来,又觉得自己实在好笑,想象力丰富到了极处,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我让奶娘和柳红来我房里看顾新唐,自己批了件衣裳便随了丫鬟前去。
进得房里才看见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
司徒公绰已经昏厥过去,秋红哭得不成人样,司徒陌白着一张脸坐在床边,看见我进来,招手让我过去。
为人父母,自可体谅他俩的心情,我几步跨到跟前,当下便怒斥出声,“高热晕厥,竟还给孩子盖着如此厚重的被子,你们这是愚昧无知到了极点。”
我把公绰身上的被子掀开,又将他外套脱去,身上只剩一件单衣,又将领口的扣子解开,让他侧身躺在床上。
秋红扑上来,“苏婉柔你这是做甚,你不要来害我公绰。”
我不耐烦地转头瞧她,“我帮你救他,你不要来碍我手脚。”
我又抬头去找丫鬟,“打一盆温水进来。”
吩咐完了,又把自己身侧的帕子拽下来,放在公绰口中让他咬住,公绰八个月长牙,此时口中已有四颗牙齿,他摆子打得厉害,我只怕他会咬伤唇舌。
一切准备妥当,我便死死扣住公绰的人中,咬牙下了狠劲,不过四五秒钟,新唐一声咳嗽,吐出一堆肉糜,人也悠悠醒转,“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我侧眼去看秋红,“记住了,若是还有下回,千万记得要侧躺着掐人中,若是平躺,呕吐物回入肺里,一样有性命之忧。”
秋红连连道谢,可是公绰的高温还是没退,我手把手地教秋红给公绰擦身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