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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不错。”慕容珩轻点下头,“不过只要父皇没有点头他也不能顺利辞官,而想要将他定罪只有一个办法。”

沈如意现下早忘了要保持两人距离,闻言忍不住挪了挪身子追问:“是何办法?”

慕容珩垂眸看着面前这张写满了好奇二字的小脸,轻咳一声微别过脸道:“若是刑部和大理寺能从工部那群人的嘴里撬出点什么,闫森自然难逃罪责。所以现在只看到底是闫森先成功辞官离京,还是刑部那边先拿到口供。”

沈如意长哦一声,可很快又皱起眉头:“能替闫森办事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无权无势有把柄在闫森手里的,另一种则是本就和闫森蛇鼠一窝,臭味相投的。不管是其中哪种人,他这嘴恐怕都不是那么好撬开。”

“刑部和大理寺见惯了这种人,拿到口供只是时间问题。”

见慕容珩没有一丝担心的模样,沈如意便也松了口气,但她心底其实还有一问,斟酌片刻后还是开了口:“那……慕容玦呢?”

工部那些人自有大理寺来判,可这位皇子呢?

“慕容玦和闫森一样,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多担个管束之失,禁足府内闭门思过已经算是重罚。”慕容珩说着,一边拿过公筷将一块剔了刺的鱼肉夹进身侧之人的碟子里。

本来还想再继续问下去的沈如意当即一愣,轻咳了下道:“谢谢。”

按理说这般举动她自是应该觉得周到体贴,可偏偏这行为是发生在她不断追问后,这让她不由多想,是不是慕容珩觉得有些烦,想借着鱼肉堵她的嘴。

沈如意这突然的沉默自然没有逃过慕容珩的眼,他眉头一挑又夹了块沈如意最喜欢的香酥里脊放进她的碟子中。

“你虽说自己没什么胃口,但该吃还是得吃。慕容玦或者是工部的事你若是想知道更多,我待会儿可以同你细说,但不可误了用膳。”

沈如意盯着盘子里多出的里脊愣了愣,左心房处忽地有些发痒,让她生出几许莫名的烦躁,还有奇怪的不安与悸动。

就好像迎风吹散的蒲公英,既期待着飞遍千山万水,却又忐忑飘摇零落。

接下来的午膳时间,沈如意压根想不了太多的东西,匆匆几口吃完慕容珩夹给她的菜便借口上午的书没看完去了隔壁书房。

空荡荡的屋里一时只剩下慕容珩一人,他轻放下筷子,目光落在沈如意用过的碗筷上,双眸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