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但已经足够让剧痛从刀口处扩散至全身,脑子叫嚣着命令身体逃离。
但他没有,他盯着她,喃喃道:“我以为你就算恼我,恨我,至少还会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
“你错了。”
右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想扔开刀逃离,于是温摩不得不动用全部的意志与力气,死死压制着自己的右手,不让它临阵脱逃。
她也不允许自己的目光避开,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声音保持着和右手一致的稳定,冷冷道,“就算还有那么一点喜欢,那也是对那个天真单纯的津津,而不是将我当猴耍的姜二公子。”
“我就是津津!”姜知津大声吼道。
刀尖陷在姜知津的胸膛里,他每说一个字,刀尖都要震动一分,殷红鲜血一丝丝流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襟。
“你不是!”温摩眼角发红,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回去。
她不能收刀,任何一丝心软,都会让他再进一步。
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巨大的声音重复着离京那一晚的话,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她再也不愿看见他,再也不愿想起京城的一切,她对他掏心掏肺,视他为深黑京城中唯一光,愿意为他付出性命,然而直到那一晚,她才知道他给她的全是假的,每一丝温存、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所谓的光全都是她的幻觉。
她再也不想看见那个愚蠢的自己。
“给我滚。”温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不然,我会杀了你。”
姜知津也盯着她,两人视线像是两把刀锋交错在一起,刃口对着刃口,彼此割伤着彼此,但没有人想后退一步,姜知津的视线一瞬不瞬,咬牙低声道:“那就杀吧。”